想念

昨天請了休假,去了一年一度的台大醫院公祭。
算算也10多年了呢。我幾乎每年都有參加。

從去年開始,報到不需要拿通知單,變成去表格上填捐贈者姓名跟家屬代表簽名。
去年要簽的時候,我遲疑了好幾秒鐘。才一筆一劃慢慢填上哥哥的名字。
今年有了心理準備,就不再遲疑。一劃一劃慢慢寫,再一筆一筆在旁邊寫上自己的名字。

很難用文字形容當時的感覺。

我忘了哥哥的名字嗎?應該不可能。
或許就像檔案室裡的轉盤式的排櫃,
要挪開好幾排才拿得到比較少用的被好多層櫃子疊住的那排。

剛開始參加的頭幾年,都會哭。
而且還會在一報到完不久,就會有社工、醫師跑來跟我講話。
他們記得哥哥,記得爸媽跟家人。部分也是因為伯伯跟台大的淵源。
雖然感覺得出來他們不知道該跟我講什麼,尤其當我只是紅著眼眶不發一語對他們微笑。
但在人這麼多的儀式中,有醫院代表單單特別關心我,感覺很溫暖。謝謝他們。
幾年後,不再有人來跟我講話了。慢慢的在整個儀式中都很平靜。
唯一不變的是,每次參加了公祭,之後的晚上就會不想講話。

我知道,有關哥哥的記憶,在大家的腦海裡,漸漸埋到越來越深的地方了。
但是想念,一直都會在。一直都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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