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

前幾天在公車上,看到令人動容的畫面。

一對年紀很大的老夫妻,老婆婆很胖,老公公很瘦。
老公公顫巍巍的先爬上了公車的高高樓梯。
一手握著扶杆,轉身,彎下腰,伸出手,牽著老伴上車。
互相扶持著,慢慢走到博愛座,慢慢的坐下來。
司機先生也很貼心的,等他們坐好了才發動。

其中一個博愛座,是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男孩起身讓的座。
他站到坐著個人位的女孩身旁,兩人相視而笑,牽住手。

老夫妻沒有交談,但是除了注意窗外到站了沒,
目光總是在對方身上。老公公還一直注意冷氣,
擔心老伴被風直接吹冷了,不時站起來試探出風口的強度。
到站了,一樣是老公公先下車,牽著老婆婆,
兩人的手就這麼緊緊牽著挽著。慢慢的一起走。
沒有交談,不需要聲音,也能體會到那份繾捲。

那一對年輕情侶,男孩站在女孩身旁,不停的低聲聊天,
用著別人聽不到的音量,即使有了空位,兩人的姿勢沒有變過。
一直牽著手,互相注視著,彷彿這是個只有兩人的小小世界。
周遭的一切全都是透明的一樣。
彼此就是對方眼中的一切。情緒的重心。

牽手。台語的老伴就叫牽手。

第一次見面,過馬路的時候,你就牽起了我的手。
即使是夜晚車少的時候,即使當時誰都不知道對方的心意。
感到被呵護的悸動,7年半後的現在,仍然記得你手心的溫度。
記得每一個真心的擁抱,靠在你懷裡,嗅著你的味道。
無可言喻的踏實感。溫暖又安全。

一個女孩,願意讓男孩一直牽著手,也會願意,將心交給他。

小時候,印象最深,覺得最幸福的,也是牽手。
牽著爸爸厚厚的手出遊,有時掛在爸爸的手臂上搖晃。

手牽手,心連心。
雖然是獨立的兩個動作,
但是牽著手,心也特別容易一起律動。
牽手牽手,牽著牽著,心也牽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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