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小人物紀實--之一

每天上班、通勤,見到形形色色不同的人事物,
有些是很有趣的,能引起一些想法與共鳴的。
想藉由這組標題紀錄下來,
在我身週,擦肩而過,驚鴻一瞥的眾生,發生的大小事。

1.空洞
一天中午因為不大舒服,沒出去吃飯,在辦公室休息。
來了一位太太要換發證書,因為發證間的美女們都午休去了,
我招呼她先在沙發上休息等候,拿了申請書請她填寫。
閒聊了幾句,知道她要為孩子的醫師證書更改身份證字號,
我也為我們的午休時間造成她的等候致歉。
對她印象很深,她有溫柔和緩的聲調,雖然聽來有點冷硬。
十分纖細的身型,很有氣質的媽媽,但眼神卻異常的空洞。
沒有神彩,透出點無奈,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的味道。

後來發證間的美女們回來了,拿著改好的證書要我複閱校對,
赫然發現,證書要改的,除了身份證字號外,還有性別。
身份證字號第1個數字由1改成2,性別由男改成女。
猛然想起,適才她是說她的孩子,而不是說兒子或女兒。
那空洞的眼眸,剎時在我腦袋裡放大,
藏著千言萬語與無限的情緒糾纏。
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性別與性器官的自我認同,
相信對那位醫師而言,是局外人無法想像的巨大掙扎。
只是,想到一位母親的心情。
無奈的空洞。

2.行動電話
昨晚加班,跟美女一樣總是遲到的公車,好擠好擠。
也許是晚了,大家都累了,人雖多,車上卻挺安靜的。
只有一位聽起來是中年男子的人,不停的講著手機。
談家庭關係,談人際關係,職場挫折,債務等等。
應該是不足為奇的,蠻多人都會面臨的中年危機。
不知道為什麼,聽來總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感覺。

一站站的過去,公車上人少了,
我也從階梯上挪到比較寬的位置站著。
轉頭一瞧,那位不停講著電話的男子,就坐在身旁的位置上。
一般上班族的裝扮,襯衫西裝褲。
襯衫皺皺的,頭髮有些凌亂,從適才的說話聽來,
他的妻離他而去,孩子也不在身邊。
或許無人打點,無人在意,所以也不需要注重儀容吧。
不禁好奇起來,他用什麼型號的手機呢?
沒辦法看到全貌,好像跟市面上的手機不是很像。

終於,他突然拿下了電話,好像也沒聽到他說再見。
也許是要準備下車了,他起身一陣手忙腳亂,
原先要放入褲袋的手機掉到地上,低頭一瞧,
發現那隻行動電話,是羅蜜歐牌的。
那是子母電話機的子機,不是行動電話。

沒有那麼厲害的子機吧,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嗎?
想著他剛剛說的種種苦悶,跌跌撞撞下車的滑稽模樣。
應該是好笑的事,但卻笑不怎麼出來。

3.驚險
今天早上,公車在建國南路與信義路口停了下來。
看著窗外的郵局,一台漂亮的銀色Nissan轎車暫停著。
那台車突然開始向後滑動。
滑行中,助手座的門開了,
伸出一隻穿著粉紅涼鞋的漂亮小腿,蹬了幾下,又收了回去,
車向後滑的速度越來越快,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

從郵局裡衝出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士,迅速的衝向那輛車,
扳住車窗,順勢開門跳進車裡,很快的車子就不再滑了。
我也鬆了一口氣。真是驚險呢。
再晚一點就要撞進直行建國南路的車流裡了。
不禁佩服起那位男士敏捷的身手與精準的控制力。

想到,如果是我,可能跳不進那台車,
也可能會煞車踩成油門吧 Orz
雖然公車裡聽不見聲音,瞧那隻小腿的無助模樣,
也許是她的驚呼聲才引來了那位男士。

如果我是那位小姐,我會怎麼辦呢?

嗯,首先,我的另一半不會那麼粗心<(^+++^)>。
再來,我沒有那麼美麗的無助小腿,
也不擔心糗樣被路人看到,應該能衝得出來。
還有,我可能會一面亂叫,一面自己拉手煞車。
如果拉了手煞車還是無法阻住衝勢,該怎麼辦呢...
大概還是得等王子來拯救吧...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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